【楼诚】那另一个人 1

我对阿克梅派下手了!向古米廖夫老师献上掌声!

我等着,心中充斥着责怪,

但等的不是快乐的妻子,

我们要亲切又倾心地交谈,

谈那很久以前发生的事。①

明楼站在索邦旁边的树林里等待的时候,路过的学校秘书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

明楼心虚地忽略秘书眼睛里闪着光的会心意味,误会就误会吧,他愤愤地想着。这几天也是凑巧,几位教授的太太都或度假或探亲陆续归来,所以,当明教授同样以接站的理由请假时,难怪秘书会联想到一位即将归来的素未谋面的明太太。

明楼低着头暗自微笑,跺了几下脚,踩碎了几片落叶,想象挺拔的青年会怎样带着西伯利亚的凛冽气息出现在远处的小径上。

明诚第一次来巴黎,明楼也是站在这里等他。四五年的光景,对一个茁壮成长的少年,足以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像小竹子似的”,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打着转儿。即使不定期的频繁来信足以隐约勾勒出少年成长的轨迹,但当那个拎着大皮箱的身影从远处越走越近, 明楼的心跳可能还是漏了半拍。

我的阿诚呦。

本来就瘦弱的男孩子贪长起来可不就像是雨后迅速窜高的翠竹,大衣的下摆随着逐渐加快的脚步飘起来,到最后几乎飞起来,直接撞进了明楼早就张开的怀抱。

久别重逢本就值得庆祝,更何况还有生命成长的快慰。

离开上海得匆忙,分崩离析的状况,像透明丝线撕扯着明楼的神经。小小的人儿也是像这样风风火火地跨着书包撞进他怀里,可他有没有放下行李揽住他呢。毛茸茸的脑袋压在他的胸口,明楼喘不过气。

剧烈奔跑后,少年急促的呼吸拂过明楼的耳边,“大哥,我好想你。”

明楼用力拍了拍明诚的背,向后退一步,仔细端详,“长高了”,又揉了一把不知是跑的还是风吹乱的头发,“也长大了”。
“连我到车站去接都不肯,若是我用公寓的地址寄信,你可是等着自己搬进去住下,才肯告诉我你要来巴黎读书么?”
“大哥…”
明楼拍拍他肩膀,“傻孩子”,拎起那只箱子,“你总有我陪着呀”。

直到明诚收到索邦的录取通知书以前,这个格外有主见的弟弟没有向自己透露一点关于未来大学的意向,他不说,明楼也就不问。去信回信一封又一封,谈最近读的书,谈小少爷闯下的祸,谈阿香新做的酒酿圆子,甚至连塞纳河畔的鸽子和墙角的霉斑都谈到了,可对于去哪儿上学这头等的大事,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只字不提。开学的日期越来越近,打破僵局的却还是明镜的家信。

明镜虽然平日对身边每个人每件事都忍不住叮嘱两句,但真落到纸笔上,反倒言简意赅,云淡风轻:“巴黎的气候到底怎么样啊,都不知道给阿诚带些什么衣服呀。”

明楼连着拍了几份电报,最终问清了阿诚到达的时间,作为交换,只得妥协不去车站接人,在这片树林等待少年的到来。

后来明楼总这样打趣明诚,“每次请假都说去车站接人,可每次我连车站的影子都见不到。”

明楼又在原地打了个转,看一只小雀跳过地上树枝的影子。

在太阳就要落到地平线下的时候,明诚的影子出现在地平线上。明楼眯着眼睛,看他向自己走来。明楼深知这两年的时间,可以将一个人改变到什么程度,而他看到青年愈发明亮的双眼时,还是不禁眩目。

他伸出右手,打算像往常一样握手,明诚却率先抓住他的手,将这个本意是推开距离的握手变成了一个无比亲密的拥抱——
“大哥,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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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俄]古米廖夫《那人,别人》杨开显译

国内译阿克梅派的非常少,之前看过一个版本,将这首诗名字译作《那另一个人》,上网搜了一下英译版,大部分译作 An other man, 所以我就用这个做题目了。

大概会写成四个小段子,因为这首诗一共四节

就是谈谈恋爱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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